[原创]树是蓝的_天竺文学_山阳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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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1/12/1 17:25:00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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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送女儿上学，给女儿换了一双新布鞋，女儿老是嫌夹脚，不停地哼唧。
    为了尽快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便信口问道：
    女儿，你看山是什么颜色。
    女儿抬头看了看，对我说：
    山上有树，还有土。
    我问你山上是什么颜色？
    女儿又抬起头来，看了半天，认真地说：
    山上就是有树。树是蓝的。
    我大吃一惊，重新去看苍龙山上的树，果然看见山上的树不再是绿色的，被秋天的晨雾薄薄的盖了一层，现出一片淡淡的蓝。
    秋天来了，一切景色都变了。
    正呆呆地望着山发呆，女儿突然又问我：
    爸爸，树怎么走到山去的。
    我有些好笑，树怎么能走呢，不过看着孩子认真的眼睛，只好耐心地给她解释。
    树是不能走的，他本来就住在山上。
    女儿又对着那些树看了一会儿，说道：哦，我知道了，山上就是树的老家，对不对。
    女儿很久都没有回老家去了，还是两岁多的时候，我带过女儿回过一次  老家，她怎么还记得老家呢。
    老家是啥样子，你还记得吗。
    老家就是爷爷奶奶，还有羊。
    我有些默然。老家的确就是女儿说的那样，只有两位老人和一群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爸爸，这里的树是不是从老家搬过来的。
    我有些慌乱，女儿今年五岁半了，我们从老家搬来的时候，还没有女儿。女  儿三岁的时候，我们从菜市场附近的一间小出租房搬到现在大一点的出租房里，原本以为女儿会喜欢现在的房子，但女儿却偏偏对以前的小房子记忆犹新，经常问我是不是我们有三个家：一个老家，一个大家，一个小家。
    我有些好笑，但又不想对她说破，便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后来，只要我们路过菜市场，女儿总是缠着让我带她到小家去看看。
    小家有什么好啊，又小又乱的，还是不去看吧。
    不行，小家有小蝴蝶，还有你种的花。大家没有花。
    我又一次默然。的确，过去的房子虽然小而破旧，但门前有一个小小的空地，闲的时候，我们在空地上随便栽了一苗菊花，结果年年都花有蝴蝶，现在的女儿只要在街道上一看见蝴蝶，总是张开双手去追，似乎要飞起来的样子。
    爸爸，你又发呆了。这些树倒地是不是从老家搬来的啊？
是的是的。这些树是我们从老家带来的种子，撒在土里，结果就长出来这些树。
    那他们想回老家怎么办，你不是说树不能动吗。
    他们没有老家，山上就是他们的老家，因为他们一直站在那里。
    我突然有些慌乱，也有些心酸。
    我想我应该带女儿回一次老家了。再不回去，冬天的老家会下很多的雪，山上的树白茫茫一片，与我们这里的山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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