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山里
山,是栅栏,围着人家,田园,学校,路,水和家禽,还有各种响声的车辆。楼房面对着一字排开,路夹在中间,自然成街。房子背后是一湾田地,是农人的单位,是天然风景。农人,牛,庄稼,都是季节的宠儿。你站在田梗上,深情的享受,风是香的,阳光是芬芳的,零星的雨也甜蜜蜜。你深深的吸一口,就醉了。
山水有名字没名气。看山水不需花钱,只要力气。上山的路,鸡肠子盘绕,一定要从容悠闲,你才能登上山顶。山脊上有毛狗路,你想走多远就能走多远。对面的山近在咫尺,跨过去,得你半天功夫。站在山峰看山,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永远看不到山那边景色。水,默默的流淌。清粼粼的,包不住心思。无论到哪里看水,游鱼细石,尽收眼底。水鸟点水,水微微而笑。
夜间备课,早晨上操,中午上课。上课乐趣多多,登上三尺讲台,情感自然涌动,知识似水,从唇边涓涓而流,叱咤风云,我乃英雄。有小鸟穿窗而入,旁听吾课,上下跳跃,欢乐难控。鸟欢我乐,其乐融融。
喝茶,用有机玻璃茶缸。缸体话俗,曰:鱼水情深,连年有余。缸盖有“品天下好水,享阳光生活”,字正方圆,甚爱此句。茶叶要多,泡开得半缸,味苦,香浓,色绿,提神。稍淡,需重泡,一日多次,自己沉浸于茶香里,常年氤氲,也成一片茶叶,瘦成一个教育形象。
饮酒,用小杯,浅酌慢饮。三两朋友,猜拳比划,多输;再是不行,就下它一盅两盅“泡儿”,还输,拿扑克扎金花,翻新花样,让对方多喝。坐上酒席,就沉默不语,当狗熊,滴酒不沾,免得惹祸上身。只一人时,炒上两小蝶菜肴,邀灯光陪坐,轻轻倒酒,浅浅品尝,吃一筷,抿一口,咂一声,寂寞就不知跑哪去了。窗外,有狗叫,虫鸣,水欢,夜再深,总也盖不住声响。音乐缠绵,歌词禅心,耐品。
看书,没个固定姿势。坐着看,斜着看,靠着看,躺着看,走着看,站着摇腿甩手看。看专业书籍姿势严肃,坐在办公桌前一字一板,还不时抄抄写写,像个学习样子。看闲书时,姿态万千,一目十行,活像一个调皮学生。玩世不恭,没人看见。倚窗看书,纯做样子,手握书籍,眼睛却看农家妇女在地里扒菜,看远处一树蓬勃的桃花,看炊烟袅袅婉约,看那只小鸟呆头呆脑的傻样。也听渠水唱歌的节奏,辨别水势是大是小。水和人共生,我焉能不虔心倾听?
山里人爱山,城里人恋吵。城里人到山里工作生活,你就会被静之美吸引。不想做官者,建议你来山区休闲。官场不过是一场足球赛,你没背景和钞票两样门票,你也进不去,管他谁被踢进踢出,都没你的份,你都过得很安逸,很平静。和平年代,没人进攻山区,只要安心工作,没人哄抢你的饭碗。山好,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