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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梦留毛家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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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合格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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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3/4 11:54:25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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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还住西厢房。很少遇见，晚上也很少传来她的娇喘和尖叫。何家少爷常常在东厢房留宿，每一个夜晚，对秋萍来说。像在针毡上煎熬一样。想着腹中的孩子。她什么都忍了。学会了主动为何家少爷宽衣。何家少爷也越来越体贴。可是秋萍的心还是会常常飞回到天蓬寨里，毛家峡内。

    有一次，她在后花园碰到杏儿，杏儿低着头匆匆从她身边挤过去，虽然匆忙，可是她还是看到杏儿满脸的扁平疣，长的着实吓人。她忽然明白了何家少爷不再去西厢房的原因。男人呀，这般薄凉，“等闲识得故人面，却倒故人心易变”想到何家少爷当初的以死相逼。秋萍的心不由的感慨万端。

    一个多月后，在一次吃早餐的时候。秋萍适时的晕倒在地，等仆妇们把她抬到床上的时候。家医已在房内等候，何家太太跟少爷也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等家医的诊脉结果。

   “恭喜太太，恭喜少爷，少奶奶有喜了。”听到家医这样说。秋萍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咣当，”茶杯从何家少爷的手上脱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看着儿子愤然离去，同样愤怒的何家太太急喊；“去账房领赏银10两”就追了出去。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秋萍的心头。

    好几晚都不见少爷过来，秋萍吩咐厨房特意做了莲子银耳羹，打发丫鬟去叫少爷。可是丫鬟说少爷已在书房歇下了。隔一晚秋萍对丫鬟说有事请少爷过来，丫鬟回说少爷说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可是白天少爷都在店铺里。根本见不到少爷。秋萍的心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一天早上，秋萍起床后正在梳洗，准备去前厅吃饭。有仆妇端着饭进来，说太太说了，少奶奶身子不方便，以后就不用请安了，也不用跟大家一起吃饭了。还说少奶奶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秋萍的心一直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年就这样有滋没味的过去了，开了年，岁月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轮回，倏然间，杨柳依依，百花吐蕊。倏然间，芳草萋萋，落英缤纷，时令已进入暮春季节，已有五个月身孕的秋萍越发的心思懒懒的，常常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晒着太阳发着呆。

    有一天，秋萍看到媒婆张带着一个小姑娘进了太太的房子。约莫半个时辰才出来，就喊住了媒婆张问给谁做媒？媒婆张吞吞吐吐的，半天说是少爷缠着太太要纳妾。秋萍点点头。平静的说；“下去吧。”

    算起来很久都没见到少爷和太太了。长日无聊，秋萍开始为腹中的孩子做虎头鞋，绣裹肚，只是晚上。总要在黑暗里坐好久才上床休息，梦里总是交替着出现两张脸；温润俊朗的何家少爷，刚毅冷峻的大黑……

    一天，秋萍想吃红薯丸子，碰巧丫鬟没在跟前，就自己去后厨吩咐厨子做一碗送过来。过了回廊，就是天井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负责浆洗的仆妇都在这里打水洗衣服，这阵子没啥人，只有周妈跟吴妈，都是太太跟前的红人，一个是太太的陪嫁丫头，一个是管家的老婆。跟太太一起长大。由太太做主嫁给管家的老妇人。听到话语里提到“少奶奶”几个字，秋萍赶紧绕到假山背后。

   “知道吗？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周妈四处望望没人，伏在吴妈耳旁大声的说。

    “这话可不敢胡说”吴妈吃惊的站起来，也四处望望，

   “真的，少奶奶失踪这半年。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还说是在兴化寺出家，起先，太太跟少爷也不信。可是兴化寺主持悟空师太信誓旦旦说这半年一直在寺院里。少爷才接回少奶奶。可是少爷不能生育，所以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什么？少爷不能生育？”吴妈吃惊的大喊，假山背后的秋萍也吃惊的差点喊了出来。

    “可不是么？少爷一次就娶了少奶奶跟杏儿。可是四年了。两人都没有怀孕，太太还怪少奶奶肚子不争气。谁知半年前少奶奶离奇失踪。少爷借着找少奶奶的机会去了   里。经好几个郎中瞧。都说少爷不生。少爷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待少奶奶。所以少奶奶这次回来，少爷对她格外的好。可现在少奶奶怀孕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少爷戴绿帽子吗？少爷一气之下，不是去赌场，就是去妓院。春天刚纳了个小妾，前几天认识了一个小丫头，又缠着要娶回家。”

    原来这样，难怪那天听到郎中说自己有孕。少爷会气成那样，连面都不愿意见了。自己千算计万算计，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太太怎么还留着少奶奶？还让她生下这个野种？要我说，干脆休了算了，跑出去跟别的男人睡觉，还好意思带着个野种回来。”

   “你知道什么？少奶奶娘家跟少爷家世代联姻。少奶奶故世的母亲就是少爷的亲姑妈，再说了，两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的商号跟银票都是互相通兑的。每年何家的茶叶运到省城卖完。然后运回李家要的药材。何家在福建江西一带的生意，全靠了少奶奶那做福建团练总兵的叔叔照应。还有，这事要传出去，何家那里还有颜面在丰阳城里混呀？何家这诺大的家业，也需要一个人来继承。所以，索性让少奶奶生了这孩子。要是个男孩，正好当少爷亲生的来养。也遮遮少爷这说不出口的病呀。”

    寒气从后背心往出冒。秋萍惊的连连后退，突然，一个趔趄。秋萍的身子后仰，掉进了荷花池里。春天的荷池水还很冷，秋萍又不会水。本能的在水里拼命挣扎。渐渐的，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秋萍的双腿间渗出。在荷池里洇开了一大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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