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动物（组诗）

水墨动物（组诗）

程玉宇

 

野山羊

画三两只野羊

以纯水墨的姿态

站立在山岩

或者峰巅之上

它们那弯弯的牴角

要么挂一轮明月

要么勾住一轮夕阳

最使它们在山溪边

低头饮水的样子

显得那么顽皮可爱

又那么如老农一般的憨

这些大自然的精灵啊

它们的天地如此辽阔

无论在山野

还是水湄

我的灵魂也随着那些

牲灵的蹄迹

走遍万水千山

连我强硬的内心

也一瞬间变得柔软

 

 

鹿 的 背 影

 

这种动物

总是那么的惹人爱怜

这不仅仅是因为

它们那矫健的四条腿

以及尖秀的蹄子

还因为它们那细长的

脖颈

它们总是三三两两的

在沙漠的荒凉之地

跋涉  寻觅

用敏感的鼻翼嗅闻

生命之水

 

远处的灌木丛中

似乎潜藏着一只食肉动物

碧兰的天空之上

飘来一只苍鹰的影子

它们都会警觉的竖起耳朵

然后把背拉成弓弦

把自己的身体象箭矢般射出

 

因此我们看到的

总是鹿们在荒野中奔跑的

那些

如风般迅疾的

背影

小 狗 们

 

这些人类的朋友

我童年的伙伴

它们总是那么的机灵顽皮

总是在乡村的树荫里

与农人的鸡鸭唱和

总是跟在主人的身后

或者蜷卧在故乡的夕阳下

守望家园

 

每一只狗都有它的昵称

每一只狗都有一串故事

或声巨如豹

或娇小妩媚如猫

 

当狗们与同类

交谈或者游戏的时候

它们会把尾巴举起来

或抖成伞状

并伸出红红的舌头

嗅闻

伙伴的  风中的  田野里

各种气味

 

我有小狗白如雪团

邻家有狗黑如木炭

而长栓家的那只大狗

威风凛凛  一身棕黄

当它们齐聚在我地画笔下

当我用淡墨  赭石

在洁白渲纸上写意它们的

神态时

这些家伙们

更不安分了

它们一齐狂吠起

 要扑出我的画框